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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聽過一些傳聞,說城市是猶大的另一種形象,我們都是基督,被釘於大樓們鏽痕斑斑的骨架,成為窗前的側影與門前的鞋音。
 元旦那天從學校回去,帶著一顆高麗菜和三本來不及看的書,搭黃昏班的客運到火車站,然後,上BRT,然後車門關起,人潮復歸於洶湧,在此匯聚的則各自排列,如乾涸後發白的鵝卵石。
 難得搶到了一個位子,卻又不好意思起來,四顧不見老人或孕婦,放心就座,不一會就睡著了。
 ......我浮移在無聲息的虛空中如一枚鴿羽自對流上飄下煙塵漸濃徒來的城市尖尖的塔頂長長的路行人倥傯喧囂鏗鏘在紅燈綠燈下敲打我被染黑黑成一片鋪天的鴉羽而人們似無察覺仍喃喃走著各自的路
 剎然驚醒,科博館到了,一個小女孩望著我,我讓位。
 回到大度山,遠東街自有坡度,燈海沖不上,我平靜下來。
 家的黃燈泡寂然而溫暖。推開手機的小窗,看見許多朋友留言祝我生日快樂,再望向來時那盆地,忽然很想說些什麼喊些什麼,懺悔些什麼;忽然很想禱告,向佛,向基督,向猶大,向隨便哪個,就算一點點也好,曾經觸過真理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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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遺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