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於此夢迴的當口,
他把滿天亂雲都刻在自己掌上:
靜者如芒草之忽地聳立
當風停;動者如鷹翼下跌
當風停。 塵埃凝為破空的隕石,
騷音響,焚獄迸於
此變位的天地之復歸。
相激的滾泉裡龍蛇竄走,
梧木叢下搖落鳳凰的尾羽。
兮,複沓是宣紙的思維。
他傾聽腕底轟轟澤中的蛟息,
古獸的爪隙裡,明珠亮。
或無意間勾起南漠的風景,
荒蕪此境,滿地冰雹與鹽雪。
仰望竟有耳語的玄星爍爍,
像舉起永恆那樣
舉起手,則脅間有風。
有風,而腳下是磔法互接,
金石之語,已頹的山群萬重,
也許是無數次風化
堆起今天的土?鞋印之下仍有鞋印,
曾經的形跡,破草鞋,獸皮。
夢迴的意象隱晦而雜亂,
旋走如風,若末日親臨。
最後他把筆收進自己的手骨,
雙掌紙上拍下,一圈紅紅的篆書
就鎮住這古往今來如雲的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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