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著,沉思,如黝黑的一尊石像

凝世紀的喃語,在額上

在輕蜷的五指上

你便感到脈搏是如此真實的存在

 

想,巨門高聳

地獄不曾降下天使

千百張肉體盤踞成基督

你猶端坐一切肉體之上

你猶沉思

你是

用手行走的哲學家

 

行走一個點,毫無面積可言

寂靜中,一隻被操控的錘子

完成多少不朽:石膏青銅

石膏終將是粉末成風

而青銅,青銅永恆,可雕塑形體

形體即一切的語言

即每次沉思的萃取

萃取上帝的胎影

和漸稀疏的花白鬍子

 

每雙低垂的眼神都有

不同的故事

你捕捉,加工。你是詩人

原始因鎔鑄的高溫昇華

昇華成痛苦,肅穆,第一次戀情

的吻

每雙眼神都代表你

都有一樣的故事

 

於是,端容在你的藝術之前

許多扭曲的肢體,四周迴旋的夢囈

——以及一切中央那沉思的石像,黝黑

如不存在,沒有面積的一點

卻永恆,將這裡的一切統合

不屬於罪惡不信奉十字

祇全心思考,投入單純的開始

回踏宇宙的每窪鞋印於額

尚望將其雕出

以青鬱糾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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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遺九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