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老爺永遠都穿著那身藍錦袍，不論是春、是夏、是秋、是冬。他總撥著深棕色算盤就開始罵人，不論對誰。
「你有沒有腦袋！？你有沒有腦袋！？你有沒有腦袋！？」
烏鴉們便停在飛簷上靜靜地看，不發一語。
文革時老爺方駡完最後一句，紅衛兵就跑進來架走了他。他們在他腦上留下一洞，資本主義流了一地。
烏鴉們便飛到他身上靜靜的啃，不發一語。
隔天那藍錦袍被掛在黨委分局局長的晾衣竿上，老爺的口頭禪卻似仍在暗巷遊蕩。
「你有沒有腦袋！？你有沒有腦袋！？你有沒有腦袋！？」
烏鴉們啪啦一聲飛去了，「聒聒」把天空叫成欲雨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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